花開蒼石屏 白牡丹石·White peony stone 宓冬瑩 68cm×65cm 2016年
對于眾多僑居海外的華人藝術家來說,如何在國際藝術視野下發展中國繪畫,是一直需要面對的核心課題。旅居日本十七年的女性華人藝術家宓冬瑩博士以其“彩墨物語”系列佳作,建構起了鮮明的藝術風格。
觀磊聽濤 波と石·Wave and stones 宓冬瑩 68cm×131cm 2016年
眾所周知,不少旅日畫家都鐘情日本巖彩,在材料借鑒上發力。宓冬瑩則不然,她并不滿足于通過材料置換來求新求異,而是注重藝術觀念的建構和語言圖式的探索。作為日本“具體美術”創立者之一島本昭三教授的高足,宓冬瑩在日本較為開放的藝術環境中,接受了良好的現代觀念洗禮。她從中國傳統水墨出發,用現代觀念置換古典情結,用延展異變的思維構建彩墨語匯,以自由的藝術精神廣采博納,演繹出一道清雅明麗、動人心扉的藝術景觀。
石之物語石の物語·Tale of stones宓冬瑩 65cm×68cm 2016年
由林風眠先生肇始的現代彩墨藝術,經歷了曲折的道路,改革開放以后逐漸繁榮發展。宓冬瑩的彩墨藝術,接續于這一現代藝術宏旨和文脈,她把豐富發展彩墨語匯、建構繪畫的現代性作為自覺追求。
不染 不染·Lotus flowers 宓冬瑩65.5cm×68cm 2016年
宓冬瑩的繪畫視域打破了傳統畫科的界限,大視野的山水與近距離的花卉可以融于一治,大空間的營造與局部細節的刻畫可以并行不悖,抽象與具象可以互生互融,但求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暢抒胸臆。她的作品大多采用半熟紙或熟紙,有些作品中色墨的水分比較飽和,線條和塊面會因宣紙吸水膨脹凹凸而積出彩墨肌理。她有意識地把這個特性發展為一種語言標識,使得彩墨產生了更為豐富微妙的積色、積墨效果,色彩的濃淡、色相都產生了有機的變化。在她的《睡蓮》、《水靜》、《壺中天》、《觀磊聽濤》等系列作品中,這種手法都被充分運用。另外,宿墨脫色、漫流等手法,也被她發展成為新的藝術語言,在一系列抽象性構成符號的處理上得到了很好的體現,畫出的線條豐富多變,俊朗清奇。
聽濤1波と石1·Wave and stones 1 宓冬瑩 68cm×65cm 2016年
宓冬瑩的作品類型比較多樣,表現方式比較多變,藝術思維跨度比較寬闊,很難用一個既定的觀念來概括。明顯看出,宓冬瑩一直在思考。一個系列一個系列地創作下來,其實每個系列都在力求表達某種特定情感,解決某種特定的藝術問題。她嘗以若隱若現的墨線結合撲朔爛漫的色彩描繪日本的櫻花,盡顯浪漫情調;也一度以不同色彩線條的組合表現水面,制造出如印象派般視覺混合的光色感覺;近期的《王府珍石》系列,則專注于對一石一花溫文爾雅的抒寫,體現出對傳統筆墨意趣的眷戀;《觀磊聽濤》、《壺中天》等系列作品中,她將各種幾何形體直接磊磊落落地布陳鋪排,顯現出對物象“有意味的形式”的新思考;她在以花卉為主題的一類作品中,將處于兩極的具象表現與抽象符號并陳,以一種略顯生硬的異質元素介入,造成人們審美定勢的阻隔,從思維路徑來看,又不妨理解為藝術家力圖掙脫傳統羈絆、追求自由表達的無聲宣言。
梅開五福梅花石·Plum blossoms stone 宓冬瑩 68cm×65cm 2016年
宓冬瑩這些不同系列的作品,粗看似乎距離很大,缺乏聯系,其實內在線索是明確的。一方面,從構成思維來看,她在探尋對立統一的關系,花卉系列中具象與抽象的同構,花石系列中堅硬的石與柔媚的花合而為一,凡此種種超越常規的媾和方式,都體現出她“對立統一”的思維模式。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她所謂“物語”。在她的作品中,總是透出一種若隱若現的特殊“味道”,令人捉摸不定,亦揮之不去。這或許便是藝術家的“味象”所得,是物我融通的狀態。無論形象的明確與消解,形式的隱晦與凸顯,最終都與自我的情思、心境、狀態相接相同,成為精神在物象上的投射、心靈在視覺上的鏡像。這,也正是她的創作與傳統文化精神的內在契合之處。想起臺灣林新居多年以前為《一味禪》所作的序言:《風花雪月本一味》。“擔水劈柴,無非妙道”。抽象與具象、花與石、色與墨,沒有分別。萬般色相,百千畫法,殊途同歸。對于宓冬瑩來說,能夠遵從心靈,一任自然,才是她所追求的好狀態、高境界。
責任編輯: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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