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 記
相信再過多少年,人們仍然會記得2020年的這個冬春之交。
但愿多少年之后,人們還會記得這個不平凡的春天,記得那些奮戰在抗擊疫情一線上的科學家和戰士們,記得那些日夜在崗位上值班的普通勞動者。
一場災難突然襲來,中國人民上下齊心,奮力抵抗著這場瘟疫。多少英勇的戰士奮不顧身,冒著生命危險奔向前線,無數普通干部職工,他們在堅守著自己的崗位,全體百姓響應政府號召,居家隔離。十幾億人民聚起一股強大的力量,為著一個共同的目標一一勝利!
位卑未敢忘憂國。面對疫情肆虐,不免憂心重重!
宅在家里讀書畫畫,外面寒風刺骨,室內卻溫暖如春,因為暖氣還在通,自來水也在通,電燈照的畫室一片通明,我知道這一切不會自己流到家里來。有多少人為了災難中的社會正常運轉而在日夜不停地工作著,想到這里,我心中充滿了感激!
盡管情況仍然十分嚴重,但是,我相信,春天,總是會來到的。
“那是最美最好的夢啊
也許在一夜之間輝煌的到來”
終于,看到很多地區都已被控制住了,武漢被感染的人數也在下降,特別是在網上看到鐘南山院士露出笑臉時,滿心充滿了勝利的陽光。
疫情期間,除值班外都老實呆在家里,我畫出了這些作品,并寫下了諸多感悟,祝愿我們偉大的祖國,經歷了一場磨難,會有著更加燦爛美好的明天!
王煥波
2020年2月28日于山東威海
東方
可能是喜歡畫山水的原因,每次乘飛機旅行時,我差不多都會選擇窗口的位置,然后,深情地俯瞰著腳下的山巒河流。
有一個早晨,我飛越了黃河入海口,盡管我見過黃河的次數也是兩位數了,但是在萬米高空鳥瞰,還是第一次,立即被這壯麗的景像驚呆了!
它宛若一條金色的飄帶,飛舞于層巒疊嶂之間。機翼下所呈現的,是一幅溢光流彩、金碧交輝的壯麗圖畫。
她從遠處滾滾而來,流歸大海,這是由地面望到天邊,由近望到遠,由西望到東,臨近入海時,越過千山萬水,歷經無數挫折,九曲十八彎的母親河已經不再那么洶涌澎湃了,在朝陽的暉映下,平靜地流入渤海。
是的,到家了,理應平靜。
眼下,我們正面臨著一場瘟疫,但是,這個災難深重的民族,不止一次地從血海覆滅中浴火重生,不屈不撓,這樣的國家,才是真正的偉大國家,這樣的民族,理應戰勝所有災難,豈立于世界的東方。
大年正月十四,正是疫情最嚴峻的時刻,我奉命執勤。
明天就是中國人民的傳統節日——元宵節,可本應繁華的街道卻空無一人,我在偌大的校園里堅守著崗位,這種寂寥不禁令人心生恐懼。
北方的初春尚無生機,夕陽的殘照無力地撒在孤獨的教學樓上,我看到樓前飄揚著鮮艷的五星紅旗,在一片灰暗靜默中尤為耀眼,心中似乎升騰起一種力量,跑到紅旗下拍了這張照片,心里便不那么怕了。
見到此文者切勿笑我迂腐,這是真實的心理感受。
朝云瑞日
寒假中,一場突如其來的疫情牽動著全國人民的心。政府反復號召待在家里不出門、不添亂,時間長了難免煩燥,想到有多少人為了抗擊疫情在日夜奮戰,我們感到無聊的家,他們卻回不了。
此時正是疫情肆虐,形勢十分嚴峻。
畫一幅東方日出,寄托心中美好的愿望。
具有悠久歷史的中華民族,遭受了無數劫難,但是這個不屈的民族仍然豈立在世界的東方!但愿早日陰霾掃盡,春暖花開,祖國大地,山河無恙。
太行明珠
太行山有一個小山村名叫郭亮,二十多年前第一次去寫生,立即就被這里奇絕的自然景觀和山村的風土人情吸引住了。
郭亮村依山勢坐落在千仞壁立的山崖上,地勢險絕,景色優美。
上世紀1972年,春節過后不久,太行山腹地的郭亮村十三條壯漢面壁舉拳,發誓要鑿穿絕壁,打出通向山外的大路。
那是中華民族自信心爆棚的毛澤東時代,在“人定勝天”的精神鼓舞下,沒有人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用了5年的時間,在十三位開路先鋒的帶領下,郭亮傾全村之力,沒有任何機械化工具的輔助,硬是使用最原始的工具,在百米高的絕壁上一錘一錘鑿出了一條可以通行汽車的掛壁公路。
在白云飄渺、深不見底的峽谷,勤勞勇敢的村民壘起了石壩,攔住了山上流下來的泉水,形成了一個不大的水潭,像一塊深綠的寶石,鑲嵌在巍巍太行山深處。每年暑假寫生時,我都想跳下去狗刨一通,可是站在壩上往下一看,那令人目眩的高度使我明白了這個小水譚不可思議的深度,還是沒敢造次。
我不知多少次畫過這條掛壁公路和這個太行明珠,經常拿著毛筆望著這從億萬年走來的太行山和太行山上的人間奇跡發呆,對這閱盡數十億年蒼桑變化的高山大壑懸崖峭壁以及前輩們艱苦的壯舉,頂禮莫拜。
在這里,有著那樣一份鑿壁穿遁的感情,滿懷著堅定、執著和信念,給人一種沖破藩籬,勇往直前的偉大的精神力量!
以石觀化
我的老師賈又福先生多次講過:
任何一個藝術大家,其藝術必發于一端。有什么樣的發端造就什么樣的筆墨,不能單談筆墨而置發端于不顧。
如黃賓虹先生,他的山水觀是發端于大自然的生機、玄奧、凈明、深邃等等人化了的精神追求;而齊白石老爺子藝術發端于老農情懷、山鄉沃土,滋潤于儒道文脈。因此畫面洋溢著農民的質樸、自足、勤勞、歡樂、倔強的生命力,絕無文人士大夫之避世哀婉、清逸孤高的格調。
我的創作發端主要傾向是“以石觀化”,亦即通過對大山巨石的研究和在山水畫中的表現,使心中的山石與社會、歷史、人生聯系起來,從而創造屬于自己的個性化的精神境界。
賈老師在課堂上或閑談中經常談到這些話題,而學生愚鈍,終無所悟。
今年春節期間,突如其來的疫情無法出門,于時在家面壁,一塊大石頭畫了好幾天,也算精神洗禮了!
家園
有一次在北京參加了一個圈內的聚會,走進餐廳,大咖云集,長頭發長胡子長指甲還有那古典紐扣的對襟衣服、古色古香的套腳布鞋,個個一副邋遢 的灑脫,再加上滿口臟話、特有的傲慢無禮、隨性率真,十足的文藝范。想比之下,我一身干凈整齊的衣裝和還算文明禮貌的舉止,立即顯得十分土老冒,一看就是一個剛從小縣城走出來沒怎么見過世面的鄉村貨色。
席間免不了高談闊論。
一位博學的哥們一直在說著他如何向往小山村,那里有青山綠水,層層梯田,春天綠油油的麥田充滿著生機,夏天金黃的麥浪在翻滾,清澈的池塘里小魚小蝦自由自在地游著,更有那小河流水嘩啦啦……哎呀!多么令人向往啊!如果能在那里住一輩子,該是多么美好的享受啊!
這話一點也沒錯,可是農村長大的我聽著總覺得不知哪里有點不對。
于是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我一出生就在您說的這個環境里生活……那個……為了盡早地逃離您向往的那個地方,苦讀寒窗,所付出的努力,刻骨銘心,至今難以忘懷……”
“我老家那老房子還在,房前房后都是荒廢了的菜園,東面就是梯田,西面有一個碾盤,下面一條小河,現在還流著水呢,很清,要不我找人收拾打掃一下……您……”
盡管我也承認,自己都沒想到曾經想方設法要離開的山鄉,現在竟然成了我的精神家園,心中涌出的向往竟是曾經急于擺脫的土地的芳芬、自然的單純、鄉音的憨厚。
但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山村,那泥濘的山路、漆黑的夜晚、艱苦的農活,唯有親身經歷的過來者不能知之!
就說那金色麥田里翻滾的麥浪吧,聽聽,這幾個字組成的詞組,多有畫面感呀,多美呀!可是問問六十年代以前農村出生長大的人吧,在沒有機械化之前的麥收,其勞動的艱苦性,真令人難以言說,可不是幾個五谷不分的酸文人所能體會的。
有一次女兒看到我說起麥收時那苦大仇深的樣子,便問到:您總是說麥收艱苦,倒底有多艱苦呢?
我告訴她:你不用拿鐮割麥子,只需在六月份太陽底下在操場上蹲著走兩圈,便大概能體會一小半。
她走了二十米就哭了。
正是有著這樣的經歷,才有更深刻的體會。尤其是人過中年,對故鄉那個遙遠的不足百戶的小山村,對那些過去了的人和事,還有那些風景,才有了最真切的懷念。
我對那些獵奇的,居高臨下的,甚至是矯情的贊美一點都不感興趣,更沒想在那里住一輩子。
我不停地畫著這些風景,河溝里的石頭、雜草和清清的流水,是懷念逝去的時光和不斷消失的風景。過去的光陰不會再來,我只能用自己能做到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真實的情懷。
守望家園
北方的春節,應該下雪。
瑞雪飄飄,大地一片圣潔,紅色的對聯,紅色的燈籠,孩子們打雪仗、堆雪人,這才像過年。
但是今年不,今年過年下雨。
冬雨,朦朦朧朧,冷冷清清,淅淅瀝瀝。冬雨,溫暖的大氣遺留下來的最后一點殘跡,已沒有了夏日暴風驟雨的豪情,也沒有了秋雨的柔情萬種,只在一旁為給世間創造美好,盡著自己的微薄之力。
大年初一,深夜,妻子、孩子們都己入睡,我站到陽臺上夾一枝香煙望著雨中的城市發呆。
疫情中的春節,一片寂寥。
整個天地都被濛濛細雨統一在一片寧靜之中。我無法忘記那個生我養我的遙遠的小山村,此刻,也一定會籠罩在細雨中,山村中那個早己沒人住的老宅,想必也是在夜雨中沉寂著。
半個多世紀以來,那里有著我難以言說的無盡牽掛!尤其是雪天,每當我想唯美地欣賞雪景時,就會突然想起雪滑的山路和父親蹣跚的身影……
現在,那個遙遠山村的老家,因為父母相繼去世,家,已經沒有了,夜雨中的老宅會更加寂靜,我,應該沒有牽掛了。
但是,在這個雨雪交加的深夜,我為什么還會想起,還是不能自拔,熱愛著空虛而寒冷的村莊,懷念著氤氳在夕陽中的家鄉……
夕陽余暉中一個老人的影子孤獨而細長,心中的眷戀也如絲如縷綿長悠遠,融合了一個世紀老人深情的眺望,那些目光中的企望釀成了西天晚霞。
只有經歷過,才能真實地站在隱約的黃昏之中極目放遠,望斷長空,捕捉到天邊的流霞余暉,靜靜傾聽斜陽晚鐘是怎樣敲打內心的悸動。
我們究竟錯過了多少夕陽?獨立殘陽中的納蘭性德最后說了一句話:“當時只道是平常”。這七個字是多么平淡!父母都在時,回家是一件很平常的事,甚至有各種理由推遲或取消回家,總以為這樣的日子明天還會有,明年還會有。當這一切過去,一個人在殘陽晚照中一點一點追緬時才知道,“當時只道是平常”的一切,如今都已消逝,化為感傷。
憂傷的淚水肆意流淌,過去的時光不會倒流。縱使深邃的哲人們一再安慰我們:哭泣是人類的最高智慧,但當我們獲得智慧時,我們自己終于破碎了!
寂靜的城市之夜
大家都宅在家里,難免煩燥。于是,老婆罵孩子捎帶著罵老公,不少網友在網上苦大仇深地發段子。
我倒是沒怎么挨罵,但是平日畫完一段落,便來一枝香煙,邊看畫邊吞云吐霧,這種愜意的生活被剝奪了,活活地被趕到陽臺上吸煙!
盡管我反復以數據論證煙民感染的數量少,但總被斥責為歪理而否決!
于是,每每晚上披著大衣夾一枝煙在陽臺上看著空空而寒冷的城市發呆。
位卑未敢忘憂國。面對著嚴重的疫情,國家有難,不免憂心重重。
城市依舊燈火通明,街上空無一人,一場疫情使美麗的山城變得一片寂寥。
長期待在家里,腦子里的儲備已被掏的差不多了,于是,我臨窗拿起毛筆去寫生這空寂的城市。
但愿再過多少年之后,人們還會記得這個不平凡的春天,記得那些奮戰在抗擊疫情一線上的科學家和戰士們,記得那些日夜在崗位上值班的普通勞動者。
實景寫生,只是為構圖需要,中間最后面那棟高樓是從別處搬來的。
祥云
少年時代每逢秋收季節學校便放秋假,農村的孩子照例要參加生產隊的勞動。我跟著犁地的牛腚后拾地瓜,當時是講究棵粒歸倉的。
休息時躺在新翻出來散發著泥土芳香的地里看天上的云彩,古話說“七、八月,看巧云”,初秋的云,變化多端,瑰麗無比,難怪柳永說“纖云弄巧”呢。至于“飛星傳恨”、“柔情似水,佳期如夢”什么什么的,則于一個山村的少年沒半毛錢關系。
看著奇形怪狀不斷變化的云彩,腦子里也不斷出現各種離奇的想法,把能記住的《西游記》里各路神仙都請出來了一遍,幻想著站在云端和各種穿云破霧的感受。
后來有了乘坐飛機的機會,便記起少年時在土地里仰望云天的幻想,但是坐在巨大平穩的客艙里,連飛行的感覺都找不到,上哪去弄穿云破霧的感受呢?
真正走進云彩里是去年5月,我陪同幾個法國藝術家上峨眉山寫生,在山下看著云蒸霞蔚的山峰,我們十分興奮,我這時又想起少年時代看云的幻想,登到山頂,腳踩祥云,伸手也許能扯下一片云,艾呀呀!這得有多么美好啊!
當我們背著沉重的畫具(尤其是幾個法國畫家的油畫工具)乘覽車登上三千多米的峨眉山頂時,立即傻掉了!
整個山峰大霧彌漫,所有景物全被籠罩在云霧之中,在山下遠看那云遮霧罩的仙山變成了一片迷糊,能見度不到二十米。
憑經驗,知道這回我是真正地站在云彩里了,可是周圍一片迷瞪,哪里還有美麗的云彩?還“扯一片彩云”?此時,我才真正理解了什么是“距離產生美”。
幾個法國畫家支起畫箱,藍色的眼晴瞪著莫名其妙的霧海,我心說:巴黎不是藝術之都嗎?從藝術之都來的藝術家自然是牛的,畫呀!
我靠近找到一棵能看見的松樹畫了起來,到了峨眉頂峰,不留點筆墨咋對得起江東父老?可又一想,我跑幾千里地爬到云彩上就是為畫一棵樹?這都叫什么事呀?
這些法國畫家都是一流的藝術家,他們的勤奮令我十分敬佩,每到一地,二話不說,支起畫架就開練。可今天真傻眼了,什么都看不見還怎么畫?我對法國造型藝術家主席雷.米先生說:“主席先生,這里每年365天,有280天是這樣的,今天您甭指望寫生了,收起畫具四處看看準備下山吧”。主席先生一臉迷茫地看著我,我這才想起這哥們聽不懂中文,又加了一句:“您的?明白”?
清晨,我們踏上小道
數十年來,這歡快的旋律動不動就會在耳邊響起……
那個遙遠的、充滿活力、令人懷念的上世紀七十年代未八十年代初,和煦的陽光灑在年輕的身上,愉快和歡樂寫在他們臉龐,活潑跳躍的身影閃爍成一首首清新歡樂的歌謠,充滿著勃勃的生機與活力。
感謝谷建芬阿姨給我們創造了一個無比美好,令人向往的意象。時至今日,幾十年已經過去,當初的八十年代新一輩已經退休在家,稍不留神就會變成中年油膩男。
曾經的過去都已化成碎片,那些回憶也變的越來越遙遠,像夢里遙遠的琴弦,琴弦上跳動的音符,使我還會想起,哦,我曾經歷過那樣一個時代……
我們都愿意懷舊,其實過去并不都是美好的,之所以懷念,不過是將逝去的生活加了濾鏡而已。
我曾在一個前輩面前說過:每當我看到林蔭道上一對青年男女牽手走在一起時,立刻就會感到生活的美好。
上初中時,正是“文革”后期,所有的男女情愛統統被列為資產階級情調。上了高中,“文革”結束,國家恢復了中斷十年的高考,這是農村孩子走出去的唯一出路,而當年的升學率之低,說出來會嚇死現在年輕人的!
在那個著名的重點高中天福山中學里,為了傳說中的未來,我無師自通地踐行了“存天理、滅人欲”的歪理,寒窗苦讀,幾乎連班上女同學長什么樣都沒來得及看,兩年的高中便過去了,更遑論牽手走在灑滿陽光的林間小道上?
上了萊陽師范美術專業,全班只有倆位女生,全校除英語專業以外女生也是少的可憐!談情說愛似乎只是發生在火星上的事情,我連與女生在傍晚夕陽的校園里站一小會兒的機會都沒撈到,就畢業了并活活地被摁在一個鄉村中學當了美術教師。整個學生時代,從沒牽過女生的手,你說,這個世界上能有比這還悲催的事嗎?
后來我在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生院碩士研究生課程班上學時,已長大成人,與年輕大學生們在一起,稍吃點酒便會字字血、聲聲淚地控訴我們上學時的“暗無天日”。看著當代大學生勾肩搭背成雙入對進出校園,想起自己那灰暗的學生時代,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窗外已是一片春光明媚,心里也被希望所映照,下筆必是一片明亮。
我向往著那勝利的春天,任彩墨載著思緒在明媚的春光里肆意流淌,那是我心中美好的祝愿。
海子說:“二月,是等一樹花開,等一人歸來。”
我不等一人歸來,只盼祖國大地春暖花開,山河無恙。
女詩人舒婷唱到:“……讓我們說春天之所以美好、富饒是因為它經過了最后的料峭”
盡管當下仍是黎明前的黑暗,但等到朝陽初升時,愿將這滿面春風,桃紅柳綠,鳥語花香和所有美好都贈與你,與你共赴一場春天的盛宴。
離我寫這個鏈接《題記》已經過去一個月了,當時只是初見成效,經過一個多月的奮力抗擊,上下同心,雖然還不能說疫情完全過去,但中華大地已經是生機盎然,一派春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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